零号羊群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郁笛

是的，零号羊群。群长肉孜·玉素甫统领着的2000多只羊

和这片海拔3400米以上高山草场

羊群散开，沿着长满青草的天边漫漶而去

那些缓慢而阔大的阳光呀，洒满了一面雪山的脊梁

不可细数的羊，多么像这些时光的尘埃

啃食着草地上新鲜的露水，漫无边际的草

混合着这个季节里短暂的明媚，和雪山上

就要飘下来的一大片云朵。一阵风，或者雨水的降落

是的，这里是零号羊群，是一牧场一连一片叫奇外的草场

肉孜·玉素甫群长寡言而木讷，多数时候他的目光落在羊群之外

在纵横的沟壑和草场之间，零号羊群与一些孤单的马

以及另外一些攀援而上的牦牛，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混合编队

在隐约的雪山和艰难的草地之间，紫外线灼伤了我的泪水

我是说，高原的风，在这一刻迷失了我的眼睛

漫无边际的羊，散落在高处的国土上

这里是零号羊群，是时间和风霜不曾迁徙的牧场